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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玉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脸上露出了笑容，和身后的山水融为了一体。
“你再为我弹一曲，我再为你舞一支。”
夕颜看了眼四周，刚想告诉她自己今日出来并未带琴。
红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：“你等等，我带了。”
她经过夕颜的身旁，绕道她的身后，回来的时候，手上抱着的正是夕颜上次在怜园还有倚翠楼弹奏用的琴，边角上得烧痕依旧清晰可见。
夕颜接过红玉手上的琴，盘腿坐在地上，将古琴置于自己的膝盖上：“你早就决定今日离开了，是吗？”
夕颜坐在地上，仰头看着红玉，问出了声。
“什么时候决定的？”
难怪，这段时间她如此不对劲，原来竟是因为这个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？如果她早点告诉她的话，她一定会多陪陪她的。
这世上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忘不了的，那些我们认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，因为时间的流逝，正一点一滴的被我们的记忆消磨，等到奄奄一息，再想要想起来，却是一片空白。
她说，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她，她不相信生生世世，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，她真的要那样做的话，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给她多一点的回忆，那样的话，她一个人在云梦山不会太过孤单。
一瞬间，她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事，从倚翠楼第一次见面到现在，想到的就只有红玉为自己做了哪些事，而她为红玉做了什么，她拼命地地想，可那模糊的影像就像是风中的青烟，一旦你拼命想要去捉着的时候，就会发现，其实什么都没有。
红玉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她穿过的，她还记得她给红玉穿上这件衣服时，她脸上纯粹的愉悦的表情，那个时候的红玉，真的比小孩还要纯真，还有颜梦楼开张那日，就因为自己陪在她的身边，与她一起吃小吃街上的东西，当时的她就开心的手舞足蹈。
因为做的太少，那样的机会弥足珍贵，所以红玉才会那样开心，而红玉之于自己，是不是因为她为自己做的太多太过，她的一切反而理所当然了呢。
因为夏夜白，她似乎总是忽略了红玉的感受，如果真的就像红玉说的有上辈子，她的上辈子是不是欠夏夜白那个男人太多了，以前的她经常因为红玉而忽视了夏夜白，所以这辈子就反着来了呢。
忽然间，夕颜觉得心里涨涨的，酸涩的难受，伸手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香囊，那还是红玉亲手做的，里边放着的是她送给自己的脚环，而到现在，她还不知道那脚环长的什么模样，白凤一早也是知道的吧，她心里也希望自己能让红玉把她戴在脚上，如果当初红玉说她要走，即便是惹的小白不开心，即便是她心里不喜欢，她还是会由着红玉，把她戴在自己脚上的。
“红玉应该早点告诉我的。”
红玉笑了笑，坐在夕颜的身边，头靠在她的肩上，看着正朝着正中方向升起的日头，突然拉起夕颜的手，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：“颜颜听到了吗？”
那个地方，一下一下的，张缩有力，像是被电击过，那冰冷的掌心麻麻的，带来一阵阵的热流。
“恩。”
夕颜闭上眼睛，点了点头：“跳得很快，把我的手都给捂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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